“所以,宋大人这是来上元城,做我的谋士?”谢南伊笑着问。
“顺便自荐枕席,就看太女愿不愿意接纳。”宋辰安笑着吻住她的唇角。
多日不见,相思刻骨。
宋辰安抱着谢南伊便上了床榻,两人身影交叠,在熠熠生辉的烛火中,滚入床榻内侧。
谢南伊的脸颊滚烫极了,她凭着自己的本能抱紧了身侧的人。
姜国与大越不同,天气湿润黏腻。
身体接触产生的水渍声不绝于耳,潮热包裹了她整个人。
汗水如雨滴般涔涔而落,与他的交织在一起,汇成一条通往深幽的河流。
天气也有猛烈之时,狂风拍打,半夜不歇。
圣上寝殿。
祁川正跪在姜厉初脚边,回禀:“圣上,那宋辰安这些日子的确与朝中几位大臣交好,方才您让他入宫,他离开之后便秘密去了公主寝宫,这会儿两人只怕已经见面。”
“让她见,不过是个男人,得到了就很快会厌弃。”姜厉初斜倚在贵妃榻上,微眯着眼,姣好的身材一览无遗。
祁川始终不敢抬头,但他的一张脸早已憋得通红。
“给朕捏捏腿。”姜厉初伸出纤纤玉指,撩起身旁的香。
烟雾缭绕间,祁川终于抬起头,露出自己那双充满压抑的眼。
“怎么,不愿?”姜厉初伸手抬起他的下巴,“朕准你做朕的入幕之宾,是对你的抬举,不然你以为,凭你的年纪,如何能做到今日的地位?”
祁川不过二十几岁,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。
可她几次试探,他都不肯从,也不知他到底想要什么?
“你要知道,你在朕身边几年,旁人早就以为你是朕的人,你不会觉得,还有人肯嫁给你?”姜厉初抛出最后的诱饵,“只要你肯从了朕,朕自然不会亏待你,将来伊儿做了太女,仍由你来辅佐。”
祁川别过脸,俯身下去:“圣上,臣从来不敢奢求您的宠爱,臣只是一介莽夫,只想独自一人,安稳度余生。”
说完,他执意起身离开圣上寝殿。
走出寝殿许久,他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眼底的血色也慢慢淡化。
身边的侍卫问:“大人分明对圣上……为何不肯?”
“那不同。”祁川却嘶哑着声音道,“我不想做她的入幕之宾。”
“难不成,大人还想得到圣上的独宠不成?”侍卫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,“花无百日红,趁着圣上如今还喜欢大人,便好好得宠,到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,等过两年大人年纪大了,又有年轻人入宫,到时大人岂会再入圣上的眼?”
侍卫还未说完最后一句话,祁川冷眼横过去,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直到听不见。
祁川望着天上的星星,闭上了眼。
犹记得十年前,也是个这样的夜晚。
身为庶子的他被父亲一顿暴打,从家里逃出来,正好碰到夜游出宫的姜厉初。
她那样美,像天仙一样,竟让他忘了,自己正在逃跑。